(六一)缭乱寸心
”    旋即,她又厚着脸皮问,“花是送我的吗?”    “给剧组的。”大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躲闪。    小钟从他手里抢过花,往班里人在的方向会合。    路上,她听见有人意犹未尽地谈论着话剧。    “……不会是真哭吧?”    “你没听念台词都哽咽了,还能有假?”    “诶,好厉害的演技。她是学表演的艺术生吗?”    小钟仍觉蘩漪不该是这样,而是更克制,更高傲。她演出来的蘩漪终究是自己。    不行,不行。    她暗暗推他绕道走。    大钟却道:“你还不知自己出了多大的风头吧。”    “剧本里又没有那段哭戏。是我……”小钟不耐烦地解释,“那一瞬间忽然想到伤心事,没忍住,怪丢人的。”    “不只是哭。走位、动作、对白,都表现得很大气。中途还有两个老师过来问我这是谁,想认识你。还说这个角色不好演,十八岁演成这样,很不容易。”    小钟很难认为这是夸赞的话。    她抬头看大钟,才知他早已看着自己,宠溺又不乏欣赏地微笑。    今夜,她好像终于明白他为何将她当成知己——    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